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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送别了石友琴,沈小芹走进屋内。
手中把玩着骨哨,沈小芹忍不住嘴角带笑。
随即又轻叹一口气。
如果大薛政治清明,宇内海晏河清,治下百姓安居乐业,她或许就不必这样辛苦了。
想到这里,沈小芹心中狠狠骂了一声狗皇帝。
沈小芹放下手中事情,每日只是给贺夫人煲汤,陪贺夫人一起说笑。
贺丞相得了闲,一家三口就聚在贺夫人房里,闲坐饮茶,共叙天伦。
父母恩爱是什么感觉呢?沈小芹以前从未体会过。
沈小芹忽然很感激系统把她送过来,叫她知道了为人子女的乐趣。
这几日她就像是泡在了温泉里,身心暖洋洋的。
住进贺府的第三日。
沈小芹拎着食盒扣响了贺夫人的房门,“娘,我来看你了。”
“快进来吧。”
没有听到贺夫人的咳嗽声,沈小芹心下一松。
沈小芹推门进去,放下食盒,“娘,身体有没有好点?再喝了这盅汤吧。”
沈小芹扶贺夫人起身,取出鸡汤,一勺一勺吹凉了喂给贺夫人。
一刻钟过去,鸡汤见了底。
“娘,你现在感觉如何?”
贺夫人轻轻动了动手指,随即旋动手腕,又试着抬了抬手臂。
贺夫人眼睛越来越亮,惊喜道,
“我这几日身子一日好过一日,现在感觉不到一点不适。
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,我身体还健康的时候。”
沈小芹三根指头搭在沈夫人左手脉门上,探入内气。
左手经脉仍有阻塞,只是已然修复完整,再无断裂。
沈小芹又握住贺夫人右手,脉息微弱,但尺寸关三脉俱已完好。
沈小芹心下彻底一松,贺夫人虽然仍旧体虚,但已经从经脉剧痛之中解脱出来。
想了想,沈小芹问道,“娘,你之前一直浑身剧痛是不是?”
贺夫人摇头,“阿娘只是体弱罢了。”
“娘,你不要骗我。你六脉俱断,脉搏每跳一下,你就痛不欲生,对不对?”
贺夫人微微一笑,“已经过去了,再问也没什么用了。”
沈小芹强忍心痛,问道,“寻常人得了此症,不出十日,便痛至引刀自戕。
这么多年,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?”
贺夫人温和一笑,“只是舍不得你爹罢了。我要走了,留他一个人在世上,他该多孤独啊?”
沈小芹眼泪倏地落下,“爹爹知道你这样痛吗?”
“你爹不知道,他要是知道了,一定舍不得我这样痛。可是我更舍不得他心痛。”
“娘,你的病症决计不是忧思过度而致,是谁害了你?”
贺夫人摇了摇头,“我能身体健康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。
现在我们一家三口得以团聚,更该珍惜当下,不要再追究以前的事了。”
沈小芹见贺夫人实在不愿说,就不再询问了。
沈小芹咬了咬牙,害了贺夫人的人要么武功高强,要么权势滔天。
贺夫人一定是担心她鲁莽报仇,引火烧身才闭口不谈的。
罢了,贺夫人不说,她自己查。
沈小芹对贺夫人一笑,“娘说得是,我们该珍惜当下才对。”
说着,沈小芹走到贺夫人床前,
“娘,我刚刚给你把了脉,你现在身体已无大碍。
待我明日给你打通经脉,你就再不会心虚气短了。”
贺夫人点点头,“我儿有心了,莫要太操劳,娘的身子不急。”
沈小芹扶沈夫人坐起身,
“娘,你恐怕很久没有出去吹风了吧。
现在天气正好,娘的身子也渐渐好些了,我扶你出去吹吹风,晒晒太阳。”
贺夫人点点头。
沈小芹从一旁架子上取下衣物,伺候贺夫人更衣。
许是以前伺候花姨惯了,沈小芹得心应手。
服侍好贺夫人更衣后,沈小芹下意识把贺夫人扶到了妆台前坐下。
贺夫人疑惑地望向沈小芹,“我儿,你这是?”
沈小芹回过神来,笑道,
“娘,我现在的名字叫云鹞。
我很喜欢这个名字,娘叫我鹞儿好不好?”
贺夫人点点头,“鹞儿,不是说扶娘出去走走么?”
沈小芹笑了笑,“娘久病初愈,容色苍白。我给娘稍作妆点,娘就像天仙一样了。”
贺夫人听了一笑,“好,都依你。”
沈小芹净手,沾了胭脂在贺夫人脸上涂抹。
手指涂到脸颊处时,沈小芹手指一顿,想起了三年前的那滴泪。
沈小芹心中一痛,面上不动声色,继续给贺夫人上妆。
脸上胭脂涂好后,沈小芹执起眉笔,一笔一笔地在贺夫人眉毛上描绘。
沈小芹对上贺夫人的眼睛,脑海里闪过的却是花姨的眉眼。
沈小芹眼中忽然落下泪来。
“鹞儿,你怎么了?”
“我只是心疼娘这些年受的苦。”
贺夫人摇头,恐怕不是这样。
“鹞儿,你刚才给我描眉时的样子,让我想到了你爹。他给我描眉时也是这副神情。”
贺夫人轻轻执住沈小芹的手,“鹞儿,你刚刚想起了谁?”
沈小芹心中一惊,绝不是这样,我对她只有尊敬之情,绝无半分情意。
贺夫人见沈小芹变色巨变,不再追问。
沈小芹放下眉笔,扶贺夫人在府中走动。
“娘,现在孟春三月,府里的花开得极盛,正是赏花的好时候。”